【晓薛】补魂手记<其二>
前排提示：
※夷陵老祖视角，不是双鬼道
※晓薛/薛晓无差
※OOC预警，结局He
※前文超链接：<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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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着手补魂后，我开始主动找薛洋讨论。
第一次找他谈论补魂方法时，他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我乖乖补魂是隐藏了什么阴谋。两次三番下去，他方才半信半疑，拿出了他多年的手稿来与我谈论。
看到他的手稿我着实吃了一惊，这是我开创鬼道以来见过的唯一一件有价值的后人研究成果。我忍不住大声称赞他，他受宠若惊地冲我翻了个白眼，权当我的话是用来稳住他的恭维。
不得不说，薛洋是个鬼道奇才。如果不是他三观不正，我真想感叹一下本老祖后继有人了。
看得出薛洋为补晓星尘的魂魄没少耗费心血。有他多年的研究在先，我很快就整理出了补魂的思路。再加上有薛洋作助手，事情的进展出乎我意料的迅速。不出两周，阵法、咒诀都已筹备齐全。
我在心里默默发誓，我若是收徒弟，就按薛洋的标准来。要聪慧过人、精明强干、一点即通。对了，还要三观正常，不然徒弟天天想着欺师灭祖我可吃不消。
剩下最关键也是最困难的一步，就是聚集小师叔分散在外的残魂。
人有三魂七魄，会遭厄飞散，但不会消失。飞散的魂魄起初行腙不定，经年后便会沉寂下来，分散于死者生前执念所在之处。
因为鬼道缺乏收集残魂的记载，仙门中也没有补魂案例在先，没有任何参考，薛洋这几年来在聚魂上的进度几乎为零。
不过现在有我在，事情就不一样了。
怨魂可以召唤而残魂不可，区别无非是前者有意识而后者无意识。我既然可以在没有任何文献和法宝的乱葬岗研究出控制怨魂的办法，收集残魄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又用了两周时间制出了一只聚魂袋。
说是聚魂袋，其实是一种特殊的锁灵囊。只是其上特殊的材质与咒术纹路会唤醒囊中沉睡的残魂，让它对其余的魂魄碎片有所感应、相互吸引。
起初我要薛洋把锁灵囊给我，给小师叔的残魂转移阵地。我本以为给他做了这么久苦力他已经信得过我了，谁想他还是防贼一样守着他的锁灵囊，让我碰上一下都吝啬得很。这次听我说要转移魂魄更是把锁灵囊拿在手里紧紧攥着，就好像我只要一打开它小师叔仅剩的魂魄也会消散了一样。
我再三保证我是要救小师叔的，绝不会让晓星尘散了魂，但他始终不肯，好像我是晓星尘的宿敌，他才是小师叔的亲人。我无奈得很，只好把聚魂袋给他，让他自己来。
他小心翼翼地转移晓星尘的魂魄，烛火暗黄色的光映照着他专注的表情，眉眼间透着一股带着狠劲的执着。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薛洋。
之前见到是什么时候？
是初见我要我帮他补魂时，还是和我共处的数十个日夜里看着锁灵囊时？
太多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对晓星尘，他总是有一种异乎常人的执着。
似乎世上再无第二件事能分散他心思半分。
似乎世上再无第二人能让他目光移开半寸。
5
我和薛洋保持着一种相互戒备的关系。
他始终不信任我，对我警惕三分。
比如他怕我对晓星尘的魂魄做手脚，锁灵囊一直都是他来保管的，只有必要时才让我碰，还是在他的监视下。
再比如他怕我在补完魂前出逃，始终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虽然一个多月的相处稍微让他放下心来，也只是让我的活动空间从补魂的地下室扩大到整个义庄。
我也不信任他，对他始终忌惮七分。
我对薛洋的第一印象是建立在常氏灭门之上的，加上小师叔惨死，又见识了薛洋的喜怒无常。谁知道那个跟我补魂时笑得一脸稚气，说着“前辈你真厉害”的乖巧小弟，补完魂后会不会化身恶鬼，一剑刺穿我的胸膛然后告诉我“你可以死了”。
对他，我是要留后手的。
这天，他同宋岚外出去寻晓星尘的残魂，将我留在义庄里。事实上他是从来不带我同去的，我撒娇打滚嚎哭上吊都打动不了他。因为他觉得只要离开这个结界，我就有一百种脱离他掌控的方法。我很无奈，但不得不说，他的感觉是对的。
约莫着他们离开义庄已有一段距离后，我翻找出地下室可用的材料，来做一个护身法器。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把莲花坞的法器当玩具来玩，做法器对我来说不过搭积木一样简单。很快我就做好了一支判官笔，将它藏在袖袋中，若是薛洋突然发难，就在笔上注入灵力，足以重伤他脱身。
将剩余的材料归位时，我无意发现了陈列架后面的墙壁中有一个暗格。
薛洋的藏品多，摆放随性得很。有些贵重物件随随便便就搁在架子上。想来能被他放在暗格中的定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样想着我兴奋地打开了暗格。
暗格里没有我期待的稀世宝器、绝代好兵，只有一个锦缎布袋，袋中是一颗透明圆球。
是宝石吗？
我将那圆球捏在两指中，对着光线看去，不免有些失望。
颜色并不透亮，已经有些发黑了；轮廓并不圆润，细看已有裂痕；碰上去并不光滑，还有种粘腻的感觉。
这不可能是什么宝石了，比起宝石，倒更像是……糖？
“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极的低喝吓得我动作一滞，指间糖落在地上，伴随着一声清脆声响，在我眼前碎得四分五裂。
“我…..！”
刚转过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扼住了我脖颈，用力之大让我向后撞去，后背撞得生疼。法器从架子上掉下来摔得破碎，那人也不屑一顾。
薛洋怒的双眼充血，直直地盯着我，像极了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我想说话，但脖颈上逐渐加大的力度让我连呼吸都费劲，我甚至听到了脖颈传来关节错位的声响。
要死！
我心下暗叫糟糕。
人在危机时头脑易空白，但求生本能的应激反应会变快。从我抖出判官笔，到注上灵力向他手臂刺去不过一弹指的时间。
就在我要将笔刺向他时，他突然松开了手。
我跌坐在地上，边干咳边大口呼吸着。大量的空气涌入肺中，伴随着火辣辣的疼。
因缺氧而混沌的头脑清醒过来后，我怒了。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我，只因为我摔碎了他一块糖。
“薛洋，你他妈疯了！你——”
我没有继续骂下去，因为我的怒气在看到他的表情时完全消失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薛洋的脸上见到悲伤的情绪。
他依旧是死死瞪着我，却没了刚刚的锐利，发红的双眼中隐约蒙上了一层雾气。
如果说刚刚的他是恶鬼修罗，那现在就是一个心爱玩具被人抢走的孩子。
“滚。”他喝道，声音有些嘶哑。
我听话的起身走了，一来薛洋还在气头上，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发难，二来是我心虚。
我早该想到的，就算是一颗糖，被他视如珍宝藏在暗格中，应该对他有很重要的意义吧。
离开地下室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那少年单膝跪在地上，衣摆染尘浑然不知。一只手小心地将地上的碎块一一拾起，轻放在另一手半弯着的黑色手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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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心、评论、蓝手会让你收获一个勤奋补魂的老祖。
我有罪我写碎了薛洋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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