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薛】补魂手记<其四>
前排提示：
※夷陵老祖视角，有点不是双鬼道
※晓薛/薛晓无差
※OOC预警，结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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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薛洋疗伤的过程并不顺利。我和蓝湛首先将薛洋送到云深不知处的医僚署，可惜还不到两日就被蓝湛那老古板叔父听去了风声。蓝启仁大怒，说蓝氏家规有言云深不知处不收留卑劣小人腌臜之辈，让蓝湛送薛洋从哪来的回哪去。我心下汗然，区区一个声名狼藉的薛洋都不被允许进云深不知处，那恶名远扬、人尽皆知的夷陵老祖若是想入赘蓝家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蓝湛也有他的苦衷，再让薛洋留在蓝家只会让他为难，我只好另做打算。我厚着脸皮去找江澄，打着含光君的名号向他借两个精通医术的仙师，然而他丝毫不吃我这套，还冷着脸叫我去见狗。我在被紫电抽打的边缘试了又试，最后还是揉着后背无功而返。
好在金宗主从蓝曦臣那里得到消息，不知是看在蓝大的面子上还是原金氏客卿的情分上，愿意出人出力救治薛洋，这个重伤的小可怜虫才终于安定下来，我也暂住在了金麟台。
薛洋昏迷了六日才醒来。
他来找我时，我有一种冲动想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摇晃他冲他喊“你见过像我这么以德报怨的人吗？”。还好我忍住了，这时候一定要装出一副德高望重的圣人姿态来接受小流氓的感激涕零。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表情，缓言问他：“你醒了，还好吗？”
我已经准备下一句话说“其实不是我救的你，我只是为你苦苦辗转了三家而已。”，谁知薛洋目露凶光，恨恨地问我：“晓星尘在哪？”
我：？？？这对话不太对。
他脸色依旧不好，说起话来中气也不足，想来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就算有金麟台的名医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医好的，如果不是发现锁灵囊不见了他还会继续躺下去。
看来救命之恩当牛做马相报的桥段在这小流氓身上不适用，我只好放弃。
“你说锁灵囊吗？在宋道长那里，和小师叔的尸身一起，在你的义庄。”
薛洋“啧”了一声，黑着脸越过我快步往前走，似是要赶回去。我刚犹豫要不要拦住他，就见他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我：“……”
看他挣扎着起来很吃力的样子，我想拉他一把，却被他一手拍开。
“别碰我！”
他背对我跪坐着骂道：
“妈的臭道士。一个重伤我夺我降灾，一个趁我昏迷盗我锁灵囊。”
重伤他夺他降灾的想来应是抱山散人，我不明真相不予置评。但说宋岚趁他昏迷盗他锁灵囊我就很窝火。毕竟锁灵囊本不是他的东西何来盗？他能活下来少不了宋岚的功劳，又何来趁人之危一说？
我正要发火，却听他继而冷笑着说：“呵，道士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冷静下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问道：“你说的道士，也包括小师叔吗？”
薛洋身形一顿，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重伤未愈的他笑起来连五脏六腑都随之颤抖。
“哈哈哈，你说晓星尘？他啊……最不是东西了，又可恨又可笑。”
“满脑子想着救世、救世、救世，到头来又救得了什么？连自己都救不了。”
“仇人都还没手刃就自杀……他那软弱性子……也就配得上这个窝囊死法！”
“什么明月清风，真是笑死我了！”
他笑得癫狂，笑得凄厉，笑得眼角挤出了泪水。
我静静地看他发疯，没有发火，也没出言反驳，直到他咳嗽起来，我才开口：
“薛洋，你这些话里可有一句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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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薛洋怒颜，沙哑着嗓音喝道：“你他妈懂什么？别装成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老子恨透了晓星尘，要毁了他，做成凶尸，让他去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确实知道，但知道的不是这些。”我说。
“我知道有一个喜甜的少年，小时为了一盘糕点被人所欺，自此选择成为恶人，长大后他为复仇灭了那欺他之人满门，却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少年憎恨拿他归案的人，狠狠报复了那人，却又在落魄时被他所救。起初少年一心报复，欺他眼盲，将他玩弄鼓掌，借由他手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
“那人眼盲不识少年，接纳了少年，以最大善意待他，还每天给他一颗糖。时间久了，少年被他感动，想放下仇恨。”
“可仇恨哪是说放便放的，少年心性残忍，借那人之手缄默了他知道真相的挚友之口，饶是如此，事情仍是败露了。”
“被那人厌弃的少年化为野兽，疯狂撕咬他的伤口。知道真相后那人痛苦不堪，终是自己了结了性命，碎了魂魄。”
话说到此，我下意识地去看薛洋。
“你八年来一直在寻找补魂的方法、不惜以侵蚀身体为代价去试各路邪门秘法，根本不是为了将他做成凶尸毁了他，而是想他活过来，像以前一样。”
“那颗糖，你视如珍宝放了八年，被我失手摔碎时你愤怒到想要置我于死地。只是因为，那是他给你的最后的东西。”
“我说的对吧？薛洋。你根本——”
“够了！”
爆喝后是一阵沉默，安静地甚至能听到薛洋紊乱粗重的呼吸声。因为俯视的角度，他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表情，但我仍看到了他愈发苍白的脸。
就像刚被撕下了一层长在皮上的面具，久未见光，白得透明。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斜睨着眼看我，悠悠开口：“那小瞎子告诉你的？”
我不置可否：“含光君问灵告诉我的。”
薛洋嗤笑一声转过头，一只手掌按住太阳穴，自言自语道：“那小瞎子这么多嘴，割了舌头也不消停，早知道就该叫她魂飞魄散。”
我拽着他的衣领让他站起身，强迫他直视我的双眼，难得严肃的厉声说道：
“别装了，薛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复原晓星尘的魂魄吗？如果你觉得是结界困住我，那好，我问你，现在结界破了，为什么我要救你？为什么还跟你耗在这？”
他迷茫地看着我，全然不似往日的锋芒毕露，此刻的他脸上尽是颓然。
“你知道霜华剑封剑么，薛洋？”
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我继续说：“看来你是不知道。”
“之前补魂的时候我没拔出霜华剑叫你帮忙，你嘲笑我力气小，我也以为是偶然。后来你昏迷时我叫含光君试，叫宋道长试，他们也拔不出来。”
“有些上品仙剑认主，晓星尘已经死了，他的佩剑理应无人能拔出。为什么你可以，薛洋？因为小师叔早就让霜华认你做了第二主人。”
“他在意你，不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是，知道你是薛洋后依旧是。”
“你也根本不恨晓星尘，你爱他。”
薛洋眸中闪过一丝光亮，瞳孔倏地放大，瞪着我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又是良久的沉默后，他轻笑着将头扭向一边，缓缓阖上了眼睛。
像一块石头击在水面上，溅起层层涟漪，又沉入水底……
“……原来如此。”
少年沙哑着嗓音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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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链接：<其五>
○我的错，上次不该立晓星尘复活的flag，我不该立任何flag
○这章wifi和薛洋的对话是我的私心。我早在看小说就想拎着薛洋的衣领吼他“别装了”
○红心、评论、蓝手会让你收获一个勤奋补魂的老祖。
○顺带一说100fo点梗就给补魂手记了，大家想看什么番外？薛洋见晓星尘家长（抱山散人）还是晓星尘带薛洋去白雪观谢罪，或者义城三人组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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